而且丁弘也早就知情,所以刚才会把承照拉走。
只是,面对泪流不止的裴曼雪,他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呆站在门口半晌,方才叹了口气,搬过一把椅子坐到裴曼雪对面,轻声道:
“莫要再哭,看你并非情愿,遭遇何事,与我慢慢讲来。”
裴曼雪止住悲声,泪眼中看着眼前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听着他柔声的劝慰,心中升起一股不自主的信任,没了最初的慌张,轻咬银牙,缓缓讲出了一段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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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是楚州山阳县人,自幼家境殷实,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父亲裴明义是县城内的一个绸缎商人,做生意诚实守信,多年下来,已是山阳县内最大的一家绸缎庄。
只是山阳知县郑方却是一个贪得无厌之人,自上任之后便对百姓大肆盘剥,贪污受贿,只因裴明义酒后发过几句牢骚,被郑方听到后便怀恨在心。
几天前县衙派出几名公差,不由分说带走了裴明义,不出半日竟以贩卖私盐的罪名打入了大牢。
在裴曼雪母女找人多方打点后,郑方提出条件,不仅要拿走绸缎庄,还需拿出一大笔钱,方能确保裴明义脱罪。
虽然家中颇有一些积蓄,但也无法达到郑方给出的数额,万般无奈之下,救父心切的裴曼雪只得用出了最后的办法——卖身为官伎。
知道母亲不会答应,裴曼雪留下一封书信后,便偷偷跑到楚州,在与青楼老鸨商谈之际,却被一名官员模样的人看中,将她送到了驿馆,并对她说只要伺候好今天的这位公子,无论要多少钱都可以答应。
裴曼雪知道这是自己唯一能救出父亲的机会,可事到临头,依然还是以泪洗面,无法强作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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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孟越听越恼,一张白净面庞气得通红,可眼下天色已晚,所有事也只能等到明天。
说了句“你且好好歇息,明日替你做主”,王希孟起身来到丁弘的门前,也不言语,一脚踹开房门。
见王希孟怒气冲冲地进来,丁弘吓了一跳,心中不免有些犯嘀咕:
在应天府你看不上那些烟花歌伎,今天这个可是良家女子、完璧之身啊。
王希孟也不说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