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你还要再画上一幅?”红袖惊讶地问道。
“正是!”
王希孟用力点点头:
“这段时日一直不知该如何画出这千里江山,昨夜未眠,忽将此事想通,既然在一幅画上不能尽现,何不画上两幅,各尽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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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北上,沿途之中只见有大量流民拖家带口、步履蹒跚,只知随着人流逃离故土,却不知前去何方。
因邹远一家还在等待救济,几人不敢耽误,快马加鞭,昼夜兼程,只用了两日两夜便赶到了福宁。
不见人影,不见炊烟,本来很大的一座村落,现在却如死一般寂静。
不祥之感瞬间袭上众人的心头。
邹远发疯一般跑向自家的院子,只见院门大开,却没有传来一丝声响。
大声呼喊着妻儿的名字,邹远一头冲入房内,紧接着撕心裂肺的哭声骤然响起,透过屋顶,在村落上空久久回荡。
王希孟等几个匆匆跑进屋内,眼前的情形却让他们齐齐闭上了双眼。
床上并排躺着邹远的妻子和一对儿女,形容枯干,生机全无。
邹远跪在床前,以头撞柱,双目泣血,边哭边喊:
“是我回来晚了,回来晚了……”
众人无不黯然泪下,红袖更是抱住父亲哭得泣不成声。
哭了良久,孟柯来到邹远身旁道:
“师兄,节哀顺便,此事错不在你,我们还是先让嫂夫人入土为安罢。”
邹远却不肯起身,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是我抛下她们,才有今日之事,如此大错,百死莫赎!”
孟柯叹了口气:
“师兄,你走之时,留下的粮食可供全家食用多久,村内还有多少人未曾离去?”
邹远停住悲声道:
“若煮粥食用,可保十日,村内当时还有半数人未曾离开。”
“是了,”孟柯扶起邹远道,“定是村民离开之时,抢走粮食,才致嫂夫人和儿女罹难,怪也要怪在那些人身上。”
红袖闻听大怒:
“怎能做出如此无耻之事,爹爹,我们这就前去寻找,定要为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