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林文彬把整个事情又从头到尾细想了一遍,虽然因湛卢剑可能泄露的事情,替孟子夏父子感到些许担忧,却也没把觊觎湛卢的那些人放在眼里,只是想到了若水和孟希,心中禁不住暗暗可惜。
房门被轻轻打开,林若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猛然看到沙发上沉思的父亲,不禁吓了一跳。
“下班啦,”林文彬向她招了招手,“来,陪我说说话。”
答应一声,林若水乖巧地来到父亲身边坐下,不知道要和自己说什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看着仍在假作平静,实则愈发憔悴的女儿,林文彬一阵心疼,只是想到孟家的身世,暂时压下对孟希的怒气,柔声对林若水道:
“今天我去医院看你孟叔叔了。”
林若水一惊,立刻想到这是父亲为自己去讨一个公道,着急地说道:
“爸,这事与孟叔叔无关,何况他还在养病……”
林文彬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摇头道:
“傻孩子,你以为我是去兴师问罪的?你都知道不该这么办,我又怎么能不知轻重。你不是想知道孟希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现在我就讲给你听。”
从听说墨痕斋被盗,到与文叔二人在病房门外听到孟希父子对话,再到孟希磕头赔罪,最后讲到孟家的身世,哪怕尽量简短,也足足说了一个多小时。
林若水设想过无数种可能,甚至类似于《千里饿殍图》中有宝藏线索的玄幻桥段也在猜测之中,但任她再有如何丰富的想像力,却也不能想到孟希竟是《千里江山图》作者王希孟的后人,这背后竟是九百余年的沧海桑田。
如果自己的父亲不久于人世,心中却有一份九百年的牵挂无法放下,那么自己会不会也像孟希一样,不顾一切,只为在父亲临终之前,让他亲眼见到《千里饿殍图》失而复得,再无遗憾、含笑九泉。
“爸,我该怎么办?”林若水失去了主张,喃喃地问道。
林文彬轻轻摇了摇头:
“虽然我十分看好孟希这孩子,但在这件事上,无论如何也是错的,可人生一世,谁又不会犯错呢,就像爸爸年轻时也犯过错,这并不能成为看透一个人的全部依据,只要自己能主动改正,别人能选择原谅,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