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其实我不确定你是不是一个好人。但是对于我而言,一切都不重要。”
“你记不记得我生日那天,那天宴会上来了很多人,乌泱泱的,他们衣服上的香气熏的我头痛欲裂,说话的声音让我恨不得立马找到毒药把他们灌哑,我想在场所有人都死光了就好。”
“那天我早早就回去了,爸爸妈妈跑来我房间问我为什么不开心。”陆清婉笑了笑,“那天我也是这样如实相告的,我告诉他们,所有人都是一样地令我烦躁,你们也不例外。”
陆识卿仍旧扶着陆清婉的肩膀,但眼神却格外困惑,仿佛眼前的陆清婉突然之间把全身虚伪的壳全部脱掉了,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她,而这个陆清婉是冷漠的、残忍的、冷厉的、没有一丝温情的——
令陆识卿没有在一时之间就完全接受的。
陆识卿有些崩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呢?”
“没有为什么。”陆清婉回答,“这世界并不是所有的父母和子女都互相关爱照拂,并非所有的手足都和谐友爱,也非所有人都是正常人,我就是那其中一份。”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有这种从心底里面抗拒厌恶我们的想法?”
“不清楚。”
是真的不清楚,毕竟陆清婉从来不会把这种对她而言,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放在心里面,于是她稍做思考,几秒后做出回答。
“应该从我出生的那刻就注定如此吧,或许我不该投生在这个家里面,我从来就没办法做一个合格的妹妹和女儿,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办法爱你们,这种东西先天缺失,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何况她压根也没有努力过。
陆清婉回答得很平静镇定,既然陆识卿非要问,她就索性讲个清楚明白。
陆识卿缓慢而僵硬地松开放在陆清婉肩膀上的手,坐在沙发上垂下双眼缓了很久,咽了好几下嗓子,仿佛在咽下一些欲言又止,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疲倦似地把头抬起来凝望着陆清婉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