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在祭坛的另一面，在祭坛的最上方，此刻正有人行走，即将彻底脱离这座樊笼，得享真正的自在逍遥。
“岳道友。”
“真是好大的造化！”
轻声一叹。
他强行将目光收了回来，大幕旋即闭合，宫殿内的天幕再次恢复到了原本的模样，云淡风轻，天幕湛蓝，水龙卷也好，祭坛也罢，尽皆消失不见。
“或许……”
“很快就轮到我了。”
想到这里。
他心情突然好了不少。
目光一转。
他又是朝宫殿外看了一眼，虽然修为逼近了道无涯，可他终究不是道无涯，自然看不到长河下游发生的种种，可他明白，那里可能已经乱做了一片了。
沉吟半瞬。
他忽而挥了挥衣袖，亦是调用了自身的镇守权柄，随着一道道微不可见的轮回法则波动蔓延而去，他又是盘膝坐了下来，目光落在了那湖中小世界里。
“你可得快些来。”
“难得他花了这么多心思，为你准备了这一切，若你最终走不到这里，被他们杀死，我岂非无功受禄了？”
话落。
钓竿轻轻一甩，数十条气运丝线又是没入了湖中。
从头到尾。
他都没去深究死的到底是哪个镇守，因为除了他自己，谁死都是一样的。
他只关心顾寒。
或者说，他只关心顾寒去死。
……
顾寒的心情很不好。
因为按照他原本的计划，他假装被闾丘打得奄奄一息，自然可以顺顺利利，畅通无阻地见到玄苍，既能救得出燕长歌众人，又能探寻到轮回长河的终极之秘。
可如今……
看着手中那颗丑陋无比的蛇头，他认真道：“报仇之前，我得出出气。”
“你……”
那囚徒竖瞳中满是骇然！
噗的一声！
一道远比先前更加磅礴浩荡的众生伟力落下，他的驻世身竟是被顾寒徒手捏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