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还没有夺情的说法。等冯述把自己弟弟死去的事情告诉相府后,司马家的人也不好再说让冯述暂缓休沐了。
即便如此,相府里头还是给了冯述一句叮嘱:“早点去,也早点回来吧。”
“这叫什么话呢?”冯述一边暗自嘀咕着,一边眉头紧皱,什么叫“早点去,也早点回来吧。”
你司马家现在是在位置上。但我冯家,也不是黎民百姓。但就我冯述,从上党搬到虎牢关,也早在你司马家之前。
不过,如今毕竟是你们司马家当权,硬要和你对起来,我冯家也落不到好处。越是这样想,心里自然越不是味道。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冯述的心里是越想越沮丧。
简单收拾下东西后,冯述就神色匆匆的离开了相府。好在相府还算地道,在知道冯述是为了赶回去奔丧之后,还好心借给了冯述一匹马,以供他赶路之用,这让冯述的心里稍微好受了些。
骑在马上,想着自己自从踏入相府谋事以来,不知不觉间已过去了两年有余。家中大小事务皆交由弟弟一人全权打理,而如今,那一直默默支撑着家庭重担的弟弟却竟先于自己而去。哎……
想到这,冯述心头一阵酸楚,不由自主地紧紧拉住手中的缰绳,并狠狠地用双腿夹住马腹。
胯下的马似乎感受到了冯述的情绪,很快就提起了速度。马蹄声犹如鼓点一般,道路上扬起阵阵尘土,如烟似雾,久久不散。
一路疾行,很快,冯述就路过了离虎牢关最近的官驿,但冯述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从官驿再往前走,还得经过渡口,过河之后,还有一段路程才能抵达虎牢关。
现在,太阳已经西斜,天色开始渐渐地黯淡下来。若是耽误了过渡的时间,可就糟了。想到此处,冯述的心情愈发焦躁起来,恨不得胯下的马能插上翅膀,瞬间飞抵目的地。
也许真应了那句老话:越是害怕发生什么事情,那件事往往就越容易成真。
等冯述一人一马气喘吁吁的赶到渡口。冯述的心瞬间变得冰凉无比。最后一班船只正在缓缓地驶离岸边,向着宽阔的河中央逐渐远去……
眼看着那条船越来越远,船身也在视线里变得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