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国公府后园里,苏蓁正对着一张边关舆图沉思。
指尖划过哈奇部族所在的戈壁,想起昨日父亲下朝时说的话:“陛下虽听了文官的‘缓兵计’,却暗中让马将军留意部族里的中原人——看来圣心并非全偏文治。”
她忽然指着舆图上一处绿洲:“碧珠,你记不记得,去给蜀州赈灾时,有商队说哈奇大族长子曾来中原学过屯田之术?这内乱若真是他挑起……”
“姑娘是说,他或许想借三王的谋略统一部族,再反过来打咱们?”碧珠凑近了些,见舆图边缘用朱笔圈着“粮草辎重”四字,忽然明白过来,“难怪您要这舆图——要是陛下知道边境屯田能自给粮草,说不定会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苏蓁没说话,只将舆图小心卷好。窗外的阳光穿过竹帘,天气挺好的,只有一些燥热。
“姑娘,你不高兴吗?”碧珠见此,不由得问道。
苏蓁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有,只是这屯田之事要是传上去了,只怕是又要起战事了。”
“那些边关部族向来都是狼子野心,或许此次正可以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呢!”碧珠笑着说道。
苏蓁却不这么想,她想到了前世的战争,看着碧珠,道:“打仗可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烧钱,烧粮,更是要命,我们如今坐在这府里,自然是是能只当一句话,就这么轻飘飘的说了出来,可是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的士兵,那些都是一条条生命,你就试想一下,若是你的亲人,此刻正在前线,你又会是怎么样的心情,你希望这仗打起来吗?”
说着苏蓁又摇了摇头,“不过,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在这里感慨。”
碧珠这下听懂了,说道:“那,可是不打仗的话,能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
三日后,景康帝在御书房召见姜国公。
案头摆着两摞账本:一摞是户部呈的“秋收歉收”奏报,一摞是国公府递上来的“蜀州屯田增收”记录。
景康帝指尖敲了敲后者,忽然笑了:“爱卿就算弃武从文也是有能之人,知道朕担心粮草,便把屯田之法算得清清楚楚——哈奇部族若真敢借内乱犯境,咱们倒是不怕断了补给。”
姜国公望着陛下眼中的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