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想起问题的答案,在一声叹息中,寥寥一句总结了这个冬季。
我也想不起这是长安的第几场雪了,只是闻言抬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车窗外挂着岐山臊子面的门头一闪而过,而后是老潼关肉夹馍。那些熟悉的场景不断掠过,白色的雪地上留下乱糟糟的痕迹,记录着平凡又不平淡的某一天。
回想起上次落雪的时候,唐郁留给我的那个热吻,记忆越发清晰,就连嘴唇也变得燥热。
突如其来的回忆,使我的心跳加速了几分,我让grey把空调温度调低点,结果引来她的抱怨,她说自己感觉车里还有点冷呢,我倒是叫唤上了。
“我才是老板好不好?能不能给点面子。”
我试图用身份赢得她的尊重,只换来一句,“那麻烦老板请个专职司机行不行?让我加班就算了,我的车还不能休息。”
这句话给我整不好意思了,其实艺术馆前段时间买了辆公车,只不过刚好赶上三味书屋的项目,毛哥和他的组员在用那辆车。
早知道我把秦粒的奥迪不还回去了,就算斗不过她,现在也能拿她的车出出气。
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一番假想罢了。
至于秦粒,她的性格独特,骨子里流淌着好斗的血液,无论面对任何人,都敢于一较高下。
所以和她相处得讲究策略,智取方为上策,硬碰硬并不是明智之举。
一番闹腾过后,我们终于到了律所,又耗费了不少时间,最终还是得到了马律的那句话。
“官司可以打,而且我保证能够打赢这场官司,就是时间不确定,秦润置业家大业大,人家故意拖个一两年、三五年的。到时候官司还没结束,自己人先熬不住了,这样的案子我不知道经手过多少个了。”
“申请管辖异议、申请回避、申请鉴定……本案涉案金额巨大,任何理由都能延期,各种手续繁琐,再加上秦明的身份比较敏感,他怎么也是地方人大代表,这样下去我们的时间战线只会被无限拉长。”
……
我们从律所离开,身处青天白日之下,皑皑白雪消融,寒冬不止落在现实生活中,也压在了我们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