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那为了训练自己,而毫不留情的怪物正在张牙舞爪,可下一刻,这个家伙就与吃着烙饼,开心的不得了的孩子重合在一起,但眨眼后,又转变成了现今俊逸出尘的衍卜寸,在对自己蹙着眉下达不可违抗的命令。
“嗯,你也是。”她不敢问这之后有没有再见的机会,也不敢奢望他人的爱。
她退到海岸线边,看着浪潮清晰迭起,然后,他便义无反顾的冲向了名叫张祈灵的沙滩,自己则瑟缩着,裹紧外套,不敢沾染一丝一毫的湿润的潮气,甚至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同时谢绝了咸腥的海风。
无法估测的时间里,清如只感觉,自己一眨眼就发现空间里的人变了,所幻想出的蔚蓝海洋褪去,重新回归到了现下漆黑,掺着血腥味的甬道当中。
张祈灵用以如墨如漆的眸子看向自己,绷紧的唇上还染着已干涸的血,却并不可怖,转而,在下一刻,他就偏移开视线,攥紧了手中的纸张,利落地重新甩上背包,毫不犹豫的往前走。
那长腿迈得极快,仿佛刚才蜗居起来休憩的不是他,这样的急切与对其他人显而易见的紧张,调度起了置身事外的清如也连忙跟住。
霎时,甬道便走到了小寸所画下的岔路口,左右两边都漆黑一片,张祈灵哪怕举着手电筒,眯起眼,也看不见那里头究竟隐藏着什么。
而小寸毕竟灵魂虚弱,能力有限,画上并没有言明之后的路,但是岔路口却写上了生和死。
左生右死。
张祈灵看着那用力到穿透纸背的文字,毫不犹豫,直接进入了生门。
清如紧跟其后,却好像闻到了一股很香的烙饼味,跟记忆当中的一样,连那偷窃之时的灼手感都一比一复刻了出来,瞬间,她周遭的所有事物都改变了,面前哪还有什么张祈灵,那完全就是年纪尚小的小寸,正躺在草垛里不安的蜷起来睡着。
等到她挪步的那一刻,他才睁开双眼,迷糊的喊着自己‘小六姐姐’。
这个称呼,他之后再未说过,如今重闻,竟仍是那么的悸动,儿时的喜悦,再次迸发在心中,她义无反顾的奔向了那幼年小寸的怀抱当中。
谁能保证自己真的能够释然?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