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他想回到的地方,他不是那种兜兜转转一生最后还想叶落归根的人,他都不愿意做谢敬敏了,怎么可以希望最终的归处是北境呢?可,他就是留在了这里,他沉睡在了那冰冷的深水里,他连去带走他都成了奢望。
悲痛欲绝的白行云望着望着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却泪流满面。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百里长洲看的于心不忍,背过了身去。
彼时,有人来报:“世子,已经成功截获那艘船,船上所有人都已经暂时看押,等待世子发落。”
听着这话,百里长洲这才知道,原来,白行云当时并不是真的背叛了他们,暗中勾结了王令嗣,放过了那群人逃出生天,而是他跟世子设了一个圈套,却谁都不知道。
他想起了那一日白行云气冲冲的去找世子,自己把他拦了回去,可后来,世子还是见了白行云的,他却并没有在意,只以为此人是为了谢敬敏在催促他们,原来,就是那个时候,世子与他之间就已经设好了一个计吗?
那……
他去看那垮下去的背影。
既然如此,世子下令不管谢敬敏的死活时,在他心底会怎么想呢?
是否会对世子失望?那是必然的吧,毕竟,他还信任着他,可他却无情的摧残了他所有的希望。
很快,所有人便撤出了码头,临走之前,谁也没叫动白行云,只能任由他跪在那风口,望着那江面痴痴的受着。
这一幕,叫百里长洲动容,忍不住想,他们江湖人之间的情谊都是如此深重吗?这哪里是普通的情谊可以比拟的。
回去的路上,百里长洲有些担心的问:“难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走在前头的谢敬捷不见一丝的伤楚,比之白行云的肝肠寸断,谢敬捷就再平静不过,好似那被他亲手害死的人不是他的手足,就仅仅一个陌生人罢了。
只是,垂下的眸子里,终究藏着一丝不易叫人发觉的黯然神伤。
“王白鹤在我们手里,王令嗣就算是逃了,也无处可去。”约莫是江边的风吹久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喑哑。
说完,又反问道:“你是担心谢敬敏?”
百里长洲张了张口,神色复杂,矮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