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人刚从铁门走进码头,还没走多远,水家兄弟和纪氏父子也不再隐藏,他们以极快的步伐跟上了我们的脚步,众人互看了彼此一眼,大伙心领神会,啥也不用说,一块儿走吧。
由于常年没人在此往来,沙洲码头周围的环境反倒被保护得挺好,漫步在长满了野草的码头边,放眼望去,尽是无边的芦苇,已临近立冬,芦苇花正是旺盛之时,繁茂的芦花随着江风悠哉悠哉的飘荡着,从而泛起阵阵波涛,好似大江之上,又多了一条用天鹅绒编织而成的小河。
芦苇之下,隐约能看见江岸上黑黄杂糅的泥沙,这苍古的色调,恰好能与码头上那些摇摇欲坠的陈旧建筑柔和成最和谐的搭配。我们几人沿着码头岸边走了大概两百多米,定在我眼前的那点浓翠的绿色逐渐清晰,顺着前方再走几步,一棵苍茂的大树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大树枝繁叶茂,将其后方的一栋废弃宿舍楼给遮掩了大半,我指了指眼前的那棵树,对众人说道:
“那是棵青榄树,据说长在这儿已经有几百年了,现在看起来它还是老样子。”
青橄榄一般成熟于一年中的六七月份,尽管现在已经过了这棵树挂果的季节,但树下却散落着大量今年产的老果子。这些果子大都已经被太阳和江风带走了水分,看着又黑又小,成梭子形,我弯腰在地上捡起一颗,拿在鼻前闻了闻,嗯,是那股久违的清香味。
我将果子拿到凌妙然跟前,对她说道:
“现在正是玩儿这个最好的时候,小时候,我们就会在树下捡几颗品相好的,然后拿回家,放在锅里加水煮开,等果肉被沸水炖软之候,再用小刀将果肉一点一点剔掉,就能得到一颗漂亮的橄榄核,现在的人喜欢拿它来当手串把玩,但我们几个小毛孩子当时却更热衷于拿它当笔用,在核尖上沾点颜料就能在墙上、地上随便画,还能在树上刻字,那质量可比铅笔和圆珠笔都要结实。”
我的这些废话其实当下也只有凌妙然愿意听,其他的所有人此时早已被青榄树旁边的旧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