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又有什么用?
他用不着看得很清楚。他只要站在那里,时不时,戳一下两个诱饵,使它们鲜活地蹦几下,叫几声,自然,另外的脑子不大够用的那些个就会围拢过去。
跟人一样红的血,滴/洒/喷在地上,被贪婪吸干,几乎没留下任何眼睛能看出的痕迹,只当你望向那些混血本身时,那一斑斑,一块块的暗红,在肌肤的衬托下,才有些刺眼。
戚红药知道,这些混血,虽有异于常人的恢复力,却并非是不死的,毕竟有那么多个,都给人刨心挖丹而亡。
它们的伤势在恢复中,但速度很慢,跟她在地面上见过的那个魏长生比不了,不知是天资欠缺,还是成长不到位。
有两个趴在那里,已经很久没动静了。
她余光不小心刮过自己的裤子,看见膝上深褐色接近黑色的一片,——这衣服似乎在替身体结痂,至于它本身是什么颜色,连主人也记不清了。
她是只走投无路的苍蝇。卡在墙缝里,有翅膀而不能飞,趁着被蛛网黏住前的最后一点时间,思考自己还能做点什么。
闻笑在蛛网上跳动,而她的眼睛,在闻笑、混血和蛛网间跳动,有那么一会儿,她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忽然,她抬头,透过网隙看去,双眼里现出一丝亮,是烛火的反光。
呼吸恢复了,很长很深的一口气。
一阵轻轻的,上牙磕碰下牙的动静响起,戚红药微微吃惊。
她觉得自己还没怕到这个程度。
低头一瞧,哦,是螃蟹。
那小孩子两手死死攥着她衣角,奇怪,刚才她居然一点也没觉察到。
她看着那除了骨头就是皮的丑陋小手,眉头紧锁,抬眼一扫,触目尽是或受伤,或东躲西藏、顾头不顾腚的身影,视线又转回来,落在它的身上,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
那神色里有些螃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它现在也顾不上去看。
“阁下……”
轻轻地一声呼唤,戚红药蓦然转头,看见地面冒出半截身躯,是老熟人。
海鲜看起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