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脚工夫,“噗”“噗“噗”接连三缕破空声近乎不分先后,三天尊应声而至。其中二老看也不看百丈剑冢一眼,又“噗”一下乍闪即逝,紧追竹杖仙翁而去。
也就那玉清子不经意瞥见先天符意构筑的金色画幕,欲去还留,面色微凛地看向宠渡。
只此轻飘飘一瞥,厚重而冷冽的杀意即从四面八方围裹而至,宠渡顿时魂不附体,如坠冰窟,被涔涔冷汗湿透衣衫。
玉清子冷哼道:“天家威仪不容亵渎,岂是尔一介凡尘蝼蚁所能妄自觇视的?”说着袖拂一挥,将先天符幕訇然粉碎,引得宠渡不自觉回眸。
道人厉声叱曰:“还看?!”灵压乍放即收,不管常自在与老狼,独将宠渡压趴在剑柄石台,——状似王八一般,就此破了无量金身,接着说:“若非留着你另有些用处,此番便将尔碾作飞灰。”
言罢径自去了,徒留宠渡战兢兢爬起。自在老人欲言又止,到底不知怎生慰藉,没奈何,终归一叹!老狼道:“小友如何?”说着将人扶起,冷不丁得见宠渡颜色,不禁一愣。
宠渡虽然喘着粗气,却并未如预料中那样因屈辱而羞怒,因受挫而颓丧,因无力反抗而妄自菲薄;反倒从眼神里透出一抹异样的不屈与坚定,令那双本就深邃的眸子平添锋芒,如刀子般摄人心魄。
常自在哪怕在宠渡背后,也能敏锐地察觉到从那副挺拔的身板里腾起一抹坚锐锋芒,不由暗叹:“好小子。心性之坚果非等闲。”
狼伯也咋舌不已,想想自己都心有余悸,纳罕道:“他竟全然不怕么?”
——怕!
宠渡当然也怕。
否则就不会汗湿青衫了。
不单怕,且还恨;不然也不至于咬牙切齿,攥紧拳头。
然则无能狂怒于事何补?
说到底,实力为尊!
此乃江湖上颠扑不破之真理,早在过去十几年里,宠渡便跟着老头子践行验证过无数遍;而今不过再切身感受一回罢了。
只这体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来得深刻,沉重;宠渡也从未像当前这般渴望精进。
天衣无缝么?
三座大山么?
顺天应命么?
宠渡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