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安昨晚和表哥表姐们一起小酌了几杯,睡得早自然也起得早。
别墅内还很安静,姜时安轻手轻脚推开二楼书房的门。
书桌前铺着宣纸,外公纪明德果然已经早起练字了。
姜时安凑上去看,外公是在写“厚德载物”这四个字。
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入木三分、此时就剩下“物”字还没写,她立刻帮忙研磨。
纪明德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最后一个字写完,放下毛笔,他才笑道:“怎么今天这么殷勤?”
“外公,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姜时安坐到书桌对面,趴在桌子上,眨巴着眼撒娇,“我就是好久没见过外公的书法了嘛。”
纪明德揉了一把小孙女毛茸茸的脑袋瓜,“睡不着?因为小池?”
“……”姜时安缩回脑袋,求饶,“外公……”
纪明德故作严肃,“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不用害羞,外公和这小伙子接触下来,感觉还不错,感兴趣就谈谈试试嘛,不合适咱们再换。”
姜时安:“……!”
她知道外公思想比起其他老人很超前,可这都快超前到为老不尊了!
见姜时安瞪大眼,纪明德哈哈一笑,“外公逗你玩儿呢。”
姜时安脸红了一片,嗔道:“外公!”
“我们小时安长大了,怎么还越发不经逗了?”
纪明德乐出了声,随后又想到池砚舟的身份,“我们小时安都愁地不睡懒觉了,这可是大事,来,跟外公说说,是不是担心你爸反对呀?”
姜时安撇了撇嘴,嘀咕道:“他反对我照做不误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可不是,我们小丫头从小就不是什么听话的主儿。”
室内空调舒适微凉,大概是外公本身远离海城世家的纷争,也或许是选择专业时外公对她的包容和理解。
姜时安反而在面对外公时更容易卸下心防。
“这些家族之间的事情,有我爸和大姐,我知道的,只要我决定了,他们到最后总会帮我的。”
姜时安微微出神,“我只是觉得……如果这么容易就原谅了他,会不会显得太容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