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子杵着洛阳铲当拐杖,裤腿还沾着干涸的黑泥。
他指着前方三棵呈品字形生长的老野栗子树,声音突然发虚:“当时铲子刚插进去半米,就听见地底下……有铃铛声……”
我蹲下身抓了把土,指尖搓开时硌到几粒晶砂。
对着阳光细看,这些透明的晶体竟能折射出七彩光晕。
好家伙,寒水石英都翻上来了。
我拿过罗盘平放在地,磁针突然像抽风似的左右乱摆。
大成子抻着脖子凑过来:“大哥,这指针搁这儿跳舞呢?”
“跳你大爷!”
我反手给他一个脑瓜崩,“这特么是遇到磁暴了,说明地下有大规模金属矿脉,或者很多很多陪葬……”
我话没说完,罗盘咔哒一声裂开一道缝,吓得大成子赶紧将其收进怀里。
“这可是我爷爷传给我的清末老物件,往常连道划痕都舍不得。”
超子突然怪叫起来,顺着他颤抖的手指望去,那三棵老野栗子的影子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短,活像被地面吸了进去。
我抬起大成子的手看他的腕表,上午十点四十七分,这个时辰的日头不该让树影收缩的这么快。
“愣着干嘛?跑啊!”
我揪住俩菜鸟的后脖领就往坡上拽。
刚退到十几米外,就听地下传来闷雷般的响动,三棵老野栗子树中间的土层轰然塌陷,露出个两米见方的黑洞。
超子瘫在地上直喘:“妈呀,这地吃人呢!”
“是你们上次挖的探坑引发的土质松动。”
俩菜鸟同时咽了口唾沫,我管大成子要来手电往洞里照,光束竟在洞壁折射出漫天星斗般的银光,仔细看,竟然是整个塌方断面布满了云母片,这在地下二十米处根本不可能自然形成。
“抄家伙,带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龙楼宝殿。”
我把绳索固定在野栗子树上,垂直下降十米后,洞壁开始出现人工开凿的痕迹。
菱形的楔形孔规律排列,每个孔洞边缘都残留着深褐色物质。
我蘸了点闻闻,腥气直冲天灵盖。
人血拌朱砂。
我在裤腿上蹭点血痂,对他俩说道:“这是元墓典型的多封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