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蓦现在唯一的感受。
各种声音、各种画面、各种感觉，几乎在一瞬间全部涌入他的脑海中。
他只觉得自己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孤舟，随便翻个浪，他就会沉没海底。
这样的感觉已经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他已经记不起来自己现在在哪里，叫什么，想要干嘛！
人在濒临崩溃的时候总会胡思乱想，而且毫无逻辑，就像做梦一样，比如他现在就是。
不过，当水声逐渐出现在意识中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有了那么一些记忆。
我似乎……在瀑布下面？
神瀑中，苏蓦的眉头紧锁成川字，豆大的汗珠不断从皮肤表面渗出，然后被神瀑水冲走。
在离他不远处的岸上，龟壳老人表情颇为不理解：“奇怪，来这里修炼的人都是为了吸取这神瀑中的精华，他这一坐坐了那么久，为什么一滴天地元力都没有吸收？
天赋不佳者尚且能吸收，像他这样的天纵奇才怎么会……诶？”
龟壳老人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猛地抬眼看去，神瀑下的苏蓦突然咳出一口血来。
他咳血并非因为受伤，相反，他这一口血咳出的全是郁结在体内的杂质，在咳出的瞬间，身体明显发生变化。
当一个人的肉体如水母一般通透的时候，这个人的状态必然不会正常。
苏蓦自从入定以来，呼吸和心跳都逐渐变得微弱，并慢慢消失，直到现在突然恢复。
强有力的心跳声咕咚咕咚震得龟壳老人脑壳疼，倒不是声音有多响，而是其中蕴含的能量太过庞大。
随着心跳声越来越急，一声长叹回荡在神瀑下面。
苏蓦呼出口中浊气，猛地一吸。
这一吸，神瀑水依然在降落，但其中蕴含的天地元力却在一瞬间急剧下降。
这个过程持续了短短七秒钟，七秒后，神瀑已经和普通的瀑布没有多大区别。
龟壳老人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碎了……
神瀑里面诞生过无数的超脱境，半神境也不是没有，也没见谁能一口气把神瀑吸干的。
那可是陨落神明留下的精华之力！
“你……”仅仅一个字出口，他就已经没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