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拂云抢了?”
裴岸点头,长叹一声,“十八岁时游学到溧阳,也与贺家大郎把酒问盏,他性子儒雅,像从前的三哥那般,不争不抢,时不时浅笑来,脸颊上露出又大又圆的酒窝。那可是贺家最明媚的儿郎——”
“金拂云当诛!”
宋观舟听到这里,更是怒不可及,在她没看到的地儿,裴岸唇角微扬,露出一丝轻蔑笑意,“她在溧阳无法无天惯了,到京城之后,也觉得这里同溧阳无二。若圣上不是长远打算,就冲着她那不入流的手段,也难保长久平安。”
“到这份上,若真是为了你,我也觉得小看她了。”
宋观舟由衷说道,“如今想来,隆恩寺我侥幸捡回性命,只怕也打乱了她的计划。”
裴岸侧首,看着宋观舟茫然俏脸。
他眼含深情,轻轻吻了吻宋观舟脸颊,“幸好我的观舟聪明大胆。”裴岸不曾同人说过,他冒着大雨赶到隆恩寺,在找寻一番颇为无望时,看到宋观舟在假山地下仰头应声,人间再多恩怨都不重要。
因为,观舟还活着。
后来无数个夜里,他半夜经常被满身是血已离去的宋观舟吓醒,直到摸到身旁躺着热乎乎的宋观舟时,方才松了口气。
裴岸博学多才,对宋观舟的爱意,却无法言说书写。
夫妻谈笑说心事时,郡主别苑,金拂云满面铁青,看着青三姑,“你有胆……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