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梅青玉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裴漱玉挽着她继续往前走,“所以啊,旁人瞧着她风光无限,说我家四堂哥待她如珠似宝,甚是宠爱。实则,这才是真相。”
“四表哥……,还是想着把四嫂子治好吧。”
裴漱玉摇头,“哪那么好治,我听得他与大哥说来,四嫂善妒,又爱呷醋,往后若无个子嗣,夫妻之情恐有折损——”
“四嫂长得好,有本事,哪里想到竟然在子嗣上头不如意。”梅青玉说到这里,少不了几分叹息。
裴漱玉摇头,面上露出玩味表情,“我大哥让四堂哥娶个二房,但姐姐也知道我那哥哥长得貌比潘安,才高八斗,一般小门小户的姑娘,想来也知入不得他的眼。若是教养极好的大家闺秀,谁愿意来做个妾侍,想来……,也难。”
梅青玉心头忽地乱跳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压着心中奇怪的情愫,与裴漱玉低声说道,“不管是谁,我瞧着四嫂子怕是都不能容。”
裴漱玉冷嘲热讽起来,“由着她来说的算?”
“妹妹,夫妻本为一体,若四嫂子不允,我瞧着四表哥怕也不敢。”
“好姐姐,你我见得多了,谁家成器的郎君身边只有糟糠之妻的道理,只说管教得体,妾侍恭敬主母,不敢造次罢了。”
梅青玉想到自己父亲,也是两房妾侍,可就这般来瞧,已算是好的了。
“端看四表哥怎地想来。”
梅青玉看向园子里秋日繁华,却起了不敢从前不敢起的心思。裴漱玉付之一叹,“爷们郎君的,几个能容得膝下空空?四哥光风霁月,也是俗人。他年岁一日日的去了,如何不急?”
“只怕再过些年头,没准儿四嫂想明白,也会替四表哥置两房妾侍延续香火。”
只是这个时候,梅青玉微攥拳头,心头有个声音,不可能的!梅家不容她候着的。
莫说候着,堂堂知府家的嫡出千金,怎么可能给个公府郎君做妾侍?
可一旦心口撕了个裂口,她就像藏在阴暗里太久,抓着这口子里洒进来的希望之光,再是撇不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