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观舟微微摇头。
“要查。譬如这隔三差五所用,若不是长期租赁那家车马行的,乃是临时租用,也得看凭据,若没注解,通通视为重复记录,需登记在案。”
萧北一个头两个大。
“如淩白兄多言,这些事儿看着简单,吃穿用度,银钱几许,原以为拨弄算盘计算一番就是,哪里想到下头账房糊弄人来,观舟,这活不好干啊!”
宋观舟抿唇轻笑。
“苍哥儿聪慧,他的宅子我是那么好拿的吗?”
因二人亲近,宋观舟也不隐瞒,初时听来,许凌白也觉得惊诧,觉得只是盘账,竟然能得个三进院,萧家真是大手笔。
可这才两日,许凌白顶着黑眼圈,顿觉这宅院难挣。
“倒也是,苍哥儿算计厉害。”
萧北爽朗大笑,笑完之余,付之一叹,“小小茶铺,都有这么多猫腻,更不用说萧家别的大生意。”
宋观舟言笑晏晏,倒也看得明白。
“两头来查,至少我查萧家总账茶叶科目里头,与下头十九个茶铺,两个茶庄,以及五个茶园总账,差额多达两万两白银。”
话音刚落,许凌白与萧北惊异难掩,“这么多?”
宋观舟义切辞严,缓缓点头,“只是查账目总额,就有这么多,若细查下去,只会更多。苍哥儿早探查出这些,他要的不是我只给出差额,而是给出在哪里亏空,何人经手导致平不了账。”
萧北咂舌,“这活,确实不容易。”
宋观舟低眉浅笑,“……我只能尽力,不负二位舅舅与苍哥儿重托。不敢说查个七七八八,但账本上有的问题,我都会悉数登记,汇成书文。”
萧北听完,拱手诚服。
“幸得我明日就往书院去苦读,剩下淩白受你差使吧。”他言语之中多有调侃戏谑,许凌白两眼发黑,问及宋观舟,“来日做官,这些事儿怕也是躲不过。”
宋观舟摇头浅笑,“倒也不至于你亲力亲为,你若得做县令,下头自有度支郎君亦或是文书小吏管理,同你也就是禀个大致,只是——”
你放心吗?
眼神询问过去,许凌白双手重重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