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有心抬举你,莫要不识相,郡王说安王府那一日里,是遇见了公子你,其中发生何事,郡王不曾说来,但——”
贺六身着粗衣麻布,却掩藏不住多年管家护卫的气势。
他冷眼看向宋幼安,虎视眈眈的扫视着眼前柔弱的男人,“莫不是你与外人合谋,算计了郡王?”
“六哥说的哪里话,不是郡王抛开了我吗?”
说完,呜咽起来。
嗯?
倒是哭了?
贺六蹙眉,“你哭来作甚,那一日里,到底发生了何事?”
宋幼安心一横,这两日谋划来的说辞,信口拈来,“郡王也不管我,任我被人打晕,丢入枯井之中,若不是路过的两个丫鬟,奋力把我拖上来,我而今早冻死在那枯井里头!”
贺六眼神凌厉,微微眯了起来,一动不动,盯着眼前说哭就哭的男人。
真不愧是教坊司头号,就是这么几个拭泪扶额的动作,也处处充满了勾魂的妩媚。
“你怕是贼喊捉贼。”
宋幼安一听贺六不信,撸起袖子就冲到他眼前,让他细细看,又转过头,拽下后衣领子,“你倒是瞧瞧,我差点死在那枯井里头!我能害谁?这京城,这大隆,我只有郡王一个亲人,谋害他……,我是不想活了吗?”
说完,声泪俱下,活脱脱的女子之相。
贺六不是贺疆,不吃这一套。
他颇为嫌弃,不耐多看,“晌午过去,今儿就宿在蜘蛛潭,郡王心里头不舒服,你看着办!”
只是宋幼安不曾想到,刚出门,上了马车,就被镇国公府临山与临溪跟踪。
裴岸本要先行一步,与宋幼安碰面,想不到被贺疆捷足先登。
这倒是也无所谓,在他心里,宋幼安基本是罪不可恕,天下间,没有这么多的巧合,仔细盘问荷花蝶舞蝶衣,更觉得宋幼安行为诡异。
好端端的,男扮女装去作甚?
无利不起早!
韶华苑内,裴岸小心翼翼的给宋观舟上药,华重楼今儿一大早,亲自送来了涂抹的药膏,忍冬已给上了一次。
晚间欲要上时,裴岸接过手来,“我来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