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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的侄子和王子虚见了面。是个光头,穿着黑色皮衣,大拇指上戴了一枚灰金色的扳指,如果换上一身长衫,就活脱脱像个八旗少爷。
光头拿着王子虚的小说,眼睛左右扫射,速度惊人。他说,您这个文笔真是绝了啊,要是来我们这儿写脚本,那真是大材小用了。我舅舅跟我说他那儿有个会写的,我还不屑,还以为都跟《西河文艺》上面那种水平,哪想得到这里还有能人?
虽然这话王子虚很受用,不过无论是对方的咖色墨镜,还是手臂上的梵文纹身,都透露出他不是一个文人。这个形象和他一开始想象中某个杂志的编辑形象相去甚远。
王子虚问:“您到底是做什么的?”
光头说,我做软件的。我现在手里有个平台,刚创建一个月,反响和指数都很好,现在需要快速扩张,需要大量的内容,您的内容我很看得上,再加上还有我叔叔这层关系,我给您这个价,来多少收多少,只要您的内容过得去。
光头伸出两根手指,表示200元钱。王子虚问,200元?一篇稿子?
“对的。”
王子虚的兴趣马上起来了。
“我可以做啊,我可以做。就是我以前没有写过,您说的这个脚本,是怎么写?”
光头说:“其实不难,跟搞创作差不多,你知道“语疗”吗?不知道啊?哎,是小白啊。不好意思我说的这个小白,和齐桓公没关系,这是我们用户的语言,小白指的就是对这个圈子不懂的新人。
“我们的用户大多都是女性,生活在城市森林中,她们很孤独,需要有人能给予她们面对明天的勇气,疗愈心灵的创伤。我们的服务呢,就是提供大量活泼阳光的语聊员,陪她们度过深夜孤独的时光。”
王子虚感觉开了眼界,他从没想过孤独都可以成为一个商机。与其跟人聊天缓解孤独感,他宁可在楼下的蹲力器上面造剑龙。但想想,偌大一个城市,可能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一台锈得恰到好处的铁杠,也不是每个人都和他一样不介意“大丰收”的上头感。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迈出了直面现代人心灵问题坚实的一步,其意义比起诺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