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连成婚都是仓促的,好在二人不拘泥于时间,一辈子很长。
姜雪时在黄土坡上,目送程寂一人一马向东北方向飞驰。这时僮贵也备好了行礼,姚副将点清人马护送林放回京。巨大的赃款,虽说还是会用一部分在军需,不过她只是一个将军,不如数归还会有贪污之嫌,凡事还得做好流程。
“保重!”
单莺莺在马车外挥手,她也欣慰的笑了。了解军情是她的本职,体察民情也刻不容缓,天峰侯被幽禁在密室,再也不能兴风作浪,她才放心离去。
近期一个月未见雨滴,小满已过,有的地方庄稼枯萎,所剩无几。这样的地方本就没有水源,干旱连年如何生存?
“打死你,你这个小兔崽子,下回再偷我家的鸡蛋,另一只腿也给你打断!”
姜雪时还未下车,外面传来村妇骂骂咧咧的声音,十分凶悍。
起初她以为那小孩是村妇的儿子,直到他起身,发现他断了一只腿,骨瘦嶙峋,被扔在地上撞得头破血流,心疼不已。
她下车拦着那孩子,抱起矮小的身躯还不到一钧。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她不能替别人管教,却也不忍幼小的孩子遭此重创。
“这位嫂子,孩童无知,怎可对亲生骨肉下此狠手?他已有残缺之痛,岂不雪上加霜?”
那女子打量了姜雪时一眼,见她有马车随行,非富即贵,没有骂她多管闲事。拿起手中的簸箕扬了一把灰尘,“谁是我的孩子,我的儿还在摇篮里吃奶呢!”
“既是有错,责令其归还,让父母好好教导,不可盲目伤害啊!”
“一个野孩子哪来的父母,他有爹娘就不会来我家鸡蛋了!”
听到这她心里更难受了,孩子身上的衣服全是破的,用别人不要的布拼凑而成。
“他才四五岁的年纪,家中又是何人照顾?”
“去年他祖父去世,便没人照顾了。从村头到村尾,每天在不同的人家要饭,起初我们可怜他,可是谁家不是五六口人饿着肚子,谁有闲粮施舍给他呢?”
“将军,他身上脏,让属下来抱吧!”芳谷在一旁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