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夫人吩咐过,不能给您喝酒!”
这是僮贵的声音,略带沙哑,没了少年阳刚之气,隔着墙姜雪时都感觉到颓靡的气息。
僮夫人央求道:“将军,小儿就拜托给您了,如若您都劝不好,我也认命了!”
姜雪时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独自进了院子,路过的丫鬟只是匆忙一瞥,没想到来人竟是姜雪时,吓得手里的托盘又掉在地上,对着姜雪时的后背就是一跪。
“奴婢见过将军!”
姜雪时抬手,示意她离去。
走进屋子里,只觉得一片窒息,那窗户封得死死的没点阳光进来,屋内陈设还算正常,应该有人每天打扫,只到了房间,他便披头散发,坐在地上靠着床,抱着空酒瓶发呆。
“僮贵,我来看你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僮贵的眼中燃起了希望,迅速跑到姜雪时跟前,抓着她的两只手臂用力捏着:“将军!将军!我哥呢,我哥回来了对不对?他们都是骗我的,我哥一定跟你一起回了!”
“看来你还清醒着,你哥战死了!”
这一刻,他似乎精神与肉体分离,又了无生气的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笑:“你们都骗我,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如果不是换我去,该死的是我……是我啊!!!”
事到如今已不知如何安慰,只求他不要作茧自缚。“你哥并非代替你而死,他是为了大义而死!你娘独自拉扯你们兄弟俩长大,双双去参军,孤苦伶仃这么多年,却得来你哥的噩耗。为了你,她愿意活下去,你怎么这样戳你娘的心窝啊!”
“我……我没脸待在家里!我不是懦夫,我要报仇!”僮贵站了起来,很不服气。
“理论上我是该召你回去,但是……对你娘来说太残忍了。现在我们胜利了,你哥的仇也报了,你是不是也该走出来了?”
空有一腔怨气无处发泄,他往后就这么当个窝囊废杵在家里吗?
姜雪时继续劝说他:“你的人生才过去四分之一,尚有老母没有敬孝,你有军务在身,随时可回来报效国家,该安稳的日子享受你就享受,人生何其短暂,怎能用来借酒消愁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