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烛领命退下,前去传旨。
唐如玥眼皮微抬,见傅杉仍立在原地,“你也退下吧,我会让人去寻知晓西南旧俗之人,在此之前,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是,臣领命。”
傅杉行礼,退到殿门口,转身欲走却再次被太皇太后叫住。
“等等!”唐如玥揉捏着酸涩的眉心,“掘地三尺,找出宁鸿基的下落,哀家若是没有猜错,他应该就在皇陵之中。”
傅杉离开后,唐如玥安静坐在软榻上,手背托着下巴,望着殿外的海棠树出神。
西南……谁会如此大胆,违背先帝的旨意,私藏西南部族之人。
能够知晓当年的旧事,在十五年前至少业已成年,到如今应该也年近三十。
她对西南部族了解甚少,可也知晓,并非所有的西南之人,都熟悉那些祭祀诅咒之事。
当年清查西南,获取的文献书卷都被先帝那个狗东西付之一炬。
唐如玥还记得,即便是解了诅咒后,先帝的身体也大不如前。
那时的他消瘦单薄,似乎风一吹就会随风而去。
先帝强撑着精神,就是为了看到西南诸部的人头。
她还记得,先帝曾说过,“他们费尽心机,连部族中三百年来唯一的神女都献给了朕,若是不能亲眼见到他们人头落地,朕如何能安心。”
固然西南诸部存心谋逆,才会不惜献出神女,可说到底,还是诅咒之术要求甚高,不是谁都能修习。
唐如玥目光瞧着海棠树上的枯叶,似笑非笑地道:“难怪当初先帝要血洗西南诸部,还特意让人将数百颗人头快马加鞭送回京都,摆在承禧宫门前,他对昭嫔是真恨啊。”
“主子,”雪青奉上刚泡好的六安瓜片,“当初宫中各位娘娘,哪一个不恨昭嫔,珍妃可是冒着被先帝责罚,闯进承禧宫狠狠抽了她一顿。”
雪青感慨道:“珍妃娘娘可是真心爱慕先帝。”
“哼,”唐如玥撇了撇嘴,“所以哀家最讨厌那些自以为情深如许,实则却任意妄为,自私自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