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远了啊,如今眼前有一个长者,说她会帮自己。
如果拜尔那是她的母亲该多好,赫罗想着。她想到这又摇摇头,拜尔那不会成为母亲,她不可能放弃自己成为某人的母亲、某人的妻子,把自己的名字后面挂上他人的姓氏,去任劳任怨,去成为一个疯女人。
以前的自己就是这样,赫罗自嘲想到,哦,现在也差不多。
“回去吧,孩子。”拜尔那温和的声音似乎对她有着安抚作用,众人见赫罗的精神状态稳定了些,不必担心她拿着斧头乱砍,渐渐往后退了,退到自己家门口,再紧紧锁上门。
当然,要让她们就这样睡下去,那就是太心大了。
有些人心里想着,等白天找人把赫罗这疯女人抓进去。
所有人都退去了。
只剩下拜尔那与赫罗。
赫罗坐在平地上,仰头望着黑夜的天。
无边的黑夜,似乎是她们永远无法走出的绝境。
赫罗想用一把斧头,把这黑夜砍碎。
为何她不能见黎明。
“好孩子,累了吧。”拜尔那知道她在想什么,轻声安慰着。
赫罗只是盯着这黑夜。
一行泪水从她的眼角流过,重重滴在泥土中。
她本来只是无声地流泪,而泪水却如决堤般,无法停止。
赫罗想,她的前半生,甚至连哭泣都是不被允许的,也无人会在意她的眼泪。
拜尔那默默坐在她身旁,轻轻拍着她的背,缓缓说道:“好孩子。”
原来她还是个好孩子啊。
真好。
拜尔那让赫罗靠在她肩上,“好孩子,婆婆给你唱个歌谣。”
“当那雪落下时,
时间不再停留,
当雪如球般涌向我,
我已深陷积雪中,
家无梁楣,
旧舍难掩凄凉,
门闩也亦断亦碎,
哦亲爱的,请怜惜我吧,
我此时多么柔弱,
快带我入你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