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好眼熟。
他眯着眼,仔细打量着时欢耳朵上那点点反光的黑色,逐渐与《精神病院》中时欢偷听人家谈话的耳钉配对上了。
虽然当时两人还没有任何交集,但后来被收编后,他一个好奇就去翻阅起了时欢之前的直播回放。
院长这是要干嘛?
楚宇轩好奇地歪了歪头。
而在树下倚靠着的时欢,双手交叠在胸前。
眼神是在看老登的墓碑,思绪却早已飘在耳边在他走后,不疾不徐从远到近传来的脚步声。
然后是衣服摩擦的声音,以及放下什么东西的声音。
放下的东西没有被包装过,几声沙沙过后就已然不再有了动静。
瞬间,时欢便联想到了那朵康乃馨。
每年他来看望时,墓碑前都会有那么一朵,毫无包装却又格外漂亮的康乃馨。
它斜放在最左侧,孤零零的,却又是开得最好,最新鲜的一朵。
从立碑后,就没有一年差过。
每次他来的时候,康乃馨就已经放到那了。
而今年,康乃馨迟到了。
是有意为之?
还是发生了什么吗?
“小朋友,偷听并不是一个好习惯,但我不怪你。”
这该死的熟悉腔调,时欢眼前一黑又一黑。
前几天才在歌剧院里听到过的,某主持人的声音。
“不出来见见吗?噢,我还以为你会好奇的。”
那贱兮兮的声音透过耳钉传入他的神经,时欢闭上了眼,有些不敢置信。
每年看到那束康乃馨时,他有想过是任何人,却永远不见对方的身影。
去找墓园管理员问也问不出来,找花店老板了解情况,对方永远都说记不住那张脸。
他有过几年从开园就守在墓碑前等待着,结果却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晕过去一两分钟,醒来时康乃馨就已然摆在上面。
他有想过是任何人,但唯独没有想过会是一个父亲“旧友”的家伙。
为什么?
一个陌生男人年年给他母亲送康乃馨。
他没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