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好些年了,回头我再送你一把新的。眼下汴京越来越危险,你焉知去东山的路上不会有人埋伏你?“
姜藏月视线落在他身上:“我会注意。”
顾崇之干脆靠在圣祭堂的大门处,浪荡风流的眉眼引得人频频往此处看来:“姜姑娘,小心驶得万年船,老话总是有道理的,也不必拒绝得这么快。”
“况且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有时间陪人去这去那。”
姜藏月与他四目相对。
青年依旧是黑衣劲装,一副桀骜松懒的神情,竟真像是随口一说罢了。
片刻过后,她开口:“多的是人盯着暗刑司,远不止沈氏及廷尉府。顾指挥使若是合作者,自当不能意气用事让盟友有断臂求援的风险。”
“且东山人迹罕至,不会有人知道我去做什么。”
“前往老宅祭祀,我不希望有旁人。”
这一向是她的习惯。
顾崇之拿着酒壶的手停住。
分明知道她如今跟纪宴霄走得近,何时他也开始沉不住气了。青衣的脾气这些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孤冷且不爱与人有牵扯,他也是仗着十年的情分在试探她的底线。
东山老宅她不愿旁人踏足。
他自然也是旁人中的一员。
顾崇之想着去不成东山还要处理暗刑司一堆的烂摊子,听着底下人争执就吵得他耳朵疼。
现在沈氏和廷尉府明争暗斗,都想着抓对方把柄找替死鬼,这些都是青衣设计的。
他不由得看向姜藏月。
姜藏月已经准备好了去东山祭祀的东西,继而转身要走,也未曾回头多看他一眼,想来是对他没有情。
“东山地势险峻,才下过雨路滑。那些麻烦事过去没几日,你自己万事小心。”顾崇之似是没留意她的态度,笑说:“你若是轻敌,我既带出你这样出色的刺客,损失可就大了。”
顾崇之收起两壶好酒,踏出圣祭堂的大门,身后薛是非干脆塞住耳朵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一时间原地寂静得落针可闻。
姜藏月回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长风幽冷,顾崇之身影融进街头巷尾一片昏暗屋檐。
她忽而觉得有些人情债欠着欠着就越欠越多。
恰此时,顾崇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