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崇之嗤笑顶了顶上颚。
“纪尚书不会系发带?”他立在原地,神情玩味。
分明是与他作对。
江惜霜瞧见这一幕只觉得手心都在冒汗,庭芜左右看了看装傻充愣,囫囵话在嘴里打转儿:“顾指挥使这话就冤枉我家殿下了,殿下前几日伤了手,再说了这妹妹给哥哥系个发带又有什么关系?”
他向着顾崇之拱手,像是赔礼道歉:“顾指挥使,宰相肚里能撑船。”他笑出一口白牙,神情又十分真诚:“我家殿下失礼了,您若有事就先去忙。”
路安和嘴角抽搐:“……”
这庭芜实在是油嘴滑舌,指挥使虽天性不羁浪荡,可耍嘴皮子功夫却是不及这人。
且发带已经递到安二小姐的手上,话说到这个地步,妹妹为兄长系个发带确实不算什么。
“暗刑司不忙。”顾崇之神情散漫:“若是失礼,沏茶赔礼你总会?”
庭芜笑呵呵应下来。
姜藏月蹙起的眉并未松开。
分明是一条船上的人,却言语间总是针锋相对,也不是第一次了。
姜藏月垂下眼睫。
江惜霜瞧见这场景也是头疼的紧,这可不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她笑道:“大家都是朋友,能够坐下来喝茶也是一种缘分,庭小公子快人快语,顾指挥使万不要放在心上。”
庭芜话秃噜出来:“是喽,放在嘴上就行了。”
路安和脸色跟着黑下来,实在没忍住:“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你好凶。”庭芜扭头就装委屈跟纪宴霄告状:“殿下,他凶我。”
今日本就是鸿门宴,他这张嘴怎么可能闭上,若闭上可不就给了顾崇之跟姜姑娘说话的机会。顾崇之冷冷地盯着他,难得腾了些空闲时间,净毁在这混账一张嘴上。
他倒要看看,纪宴霄这狐狸尾巴能藏到什么时候,还让人跟他面前装什么委屈孙子!
路安和脸色更黑了:“你简直放肆!区区一个侍卫!”
他家指挥使权倾朝野,一个侍卫若非是仗着吏部尚书纪大人撑腰,又岂敢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