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永丰接过消息,道:“可确定了?”
“属下有九成确定。”亲信道:“若非确定又怎敢传回消息。”
安永丰在昏暗里静默片刻。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
安意很可能是安乐殿的人假扮的,可安乐殿的人又是从何处知道意儿那般多的细节。
他已经太久太久不曾被人这么算计过了。
被算计得与沈相水火不容,被算计得与司马泉决裂,一状告到御前被呵斥于府中。
虽然圣上病重,他也不多放在眼中便是。
他将安意的牌位倒扣在供桌上,连香炉也撤下去,这才开口问:“安乐殿那位姜尚宫行踪调查清楚了?”
假扮安意定然与这位姜尚宫脱不了干系。
而且她姓姜,这个姓氏在多少年前牵扯出太多的麻烦,且与那位郡主只相差一个字,容不得他此刻不多想。
为何从前就不曾注意到呢。
亲信开口:“姜尚宫不曾离开皇宫。”
“不曾离开?”
安永丰冷笑一声。
只怕是他的人太蠢。
若是不曾离开皇宫,他廷尉府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情。
纪宴霄当真是好狠的手段,竟然让一个女子将他耍得团团转。
底下的人不是没去查过姜月,可查来查去不过是跟着父母做生意的女儿家,有几分算账天赋,从前在舒妃的华阳宫当差,后来被纪宴霄要到安乐殿,这才一直留了下来。
似乎没有任何破绽。
那父母也姓姜。
跟当年之事没有任何牵扯。
安永丰看不出喜怒。
这汴京的人都是披着人皮的畜生,谁又能比谁好到哪里去。
沈相不也被算计了,如今朝堂一大半都是纪宴霄说了算,若不是还有个二皇子,这江山都易主了!
一个婢女,他真出手,她岂能在他手中留下一条贱命。
那靛蓝的锦袍穿在他身上瞧不出半分儒雅,反而杀人的狠厉都藏在里面了。
安永丰转动手腕上的佛珠。
这江山也不一定姓纪,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敢说沈相也有同样的想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