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沉寂。
可那沉寂之下又像有湍急的恨意,入坠深渊,若他的子孙出了同样的事情,想来他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很久之后,沈相终于又开口。
“前太纵然罪孽深重,可有罪也该是圣上定夺,他活着担罪名,抵人命,如今又被剜去双眼,安大人就不能高抬贵手吗?”
他似死了心要将罪名定在他头上。
“仅仅因为安氏子弟一时打闹输了,安大人就做出了这般狠辣的事情,将来指不定还能做些什么。”
“圣上,老臣并非无理取闹,不过是想要一份公道,前太子手中死死握着的就是安大人的贴身玉佩,罪证确凿。”
此刻担架上的人似有几分痛苦呻吟,沈相连忙上前握住他的手:“晁儿!”
“圣上!皇后娘娘闻得此事仅在一夜之间便病倒,还请圣上怜惜皇后娘娘一片爱子之心啊!”
“老臣不曾做过这样的事情,还请圣上明察啊!”
沈相立即磕头:“圣上,很难说安大人没有这样的心思,不仅欺辱老臣,还想要前太子殿下的性命。”
安永丰心里也是恼火得很。
这沈相简直无耻之极,脸皮跟城墙一样厚。
长临帝拿着问罪的折子看了安永丰一眼,哑声:“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安永丰诚惶诚恐:“圣上!老臣岂敢做出这样的事情,又不是嫌命太长了。”
沈相又道:“安大人胡搅蛮缠,拒不认罪,分明意在浑水摸鱼,这种人若轻易放过,只怕日后朝堂不宁。”
“圣上,老臣还要为您找天师呢……”
安永丰回头死死盯着他。
圣上病重,最在意的就是寻找天师一事,沈相好歹毒的心思。
只怕他今日是讨不了半分好。
安永丰愤愤:“圣上,老臣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还请圣上给老臣几日时间,老臣定会将事情查得水落石出!”
长临帝咳了好一会儿,说:“此事你们二人各执一词,那便各自寻找证据,三日后若安大人拿不出证据,那便由暗刑司接手。”
“圣上!”安永丰难以置信:“老臣真的没有做过,可若因老臣拿不出证据就收押,岂非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