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出现在少女身侧,面容之上挂着肆意不羁的笑容,薛是非同样视线落在他身上:“安大人想做什么?”
“安大人认为是安乐殿害了前太子殿下,今夜寻我问罪。”姜藏月开口。
“分明就是——”
“是什么?”薛是非侧头一笑:“安大人命好,还活着呢。”
安永丰顿觉这话古怪。
“咚——”
池畔有蛙跳入水中,惊走了朱墙上的飞鸟。
他越看这人越觉得有些眼熟,神色变了变,挤出一句话:“你是谁?”
“我这样不起眼的小虾米,就不劳安大人记挂了。”薛是非转回身:“不过就是与安大小姐有过一面之缘。”
“妙栗?”
薛是非随即一笑,说:“也不是什么需要记住的脸,不是么?”
姜藏月只看着安永丰。
安永丰对着他摆摆手,说:“既是认得妙栗,想来是她的朋友,可惜……不提也罢。”
场面说谁还不会说,就算认得妙栗,现下和安乐殿搅在一起,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现在最想知道的,姜月有没有假扮过安意,有没有进过廷尉府,更有没有动过小佛堂,那把火是不是安乐殿放的。
区区一个婢女他自然不放在心上,可姜月背后是纪宴霄,这个人不得不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廷尉府和沈氏接连被逼到绝处,很难说不是纪宴霄的手笔。
安永丰看向薛是非:“老夫与姜尚宫还有要事详谈。”
姜藏月开口:“安大人还是想谈前太子殿下被剜眼一事,是怕沈相追究自己招架不住,还是怕沈相为圣上找到天师,圣上不分缘由直接发落了安大人?”
“又或者安二小姐失踪,安大人成了无头苍蝇?”
话音落下,安永丰神色骤然变得极为难看。
这女子什么都清楚!
现在岂非看他就像在看跳梁小丑?
是了,她什么都清楚,定然是奉了纪宴霄的命令假扮过安意。
子真问斩,子明流放,夫人病逝,妙栗坠井,佛堂被毁,司马泉反口,一切的一切似乎都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联起来。
他才是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