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不介意赌上廷尉府的所有前程,定要毁了安乐殿。
姜藏月歪头笑:“无父无母无亲眷,我怕什么?更不像安大人这也舍不下那也舍不下。”
“不过,安大人倒知道心疼自己女儿。”
闻言,安永丰只是死死盯着她。
她就这般忠心耿耿为纪宴霄办事!
“安意在哪里?”安永丰抹了一把额上的雨水,又问。
她假扮安意,说不准是真的知道安意的下落,否则怎么会连安意身上的胎记都知道,那说不准安意现在在什么地方受苦。
他在朝堂纵横这么多年,还没吃过这样的亏,但此刻又不敢翻脸,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对安意不利的事情。
一个没有弱点的人,实在难缠,又加上纪宴霄,实难对付。
“你若就此罢手,老夫不与你计较,不过就是为了求生。”
他上前两步,绕开地上的水洼,眼里的光芒比黑夜里的秋雨还要寒冷。
“纪烨晁被剜眼,你以为沈相不会调查,就算我廷尉府栽在里面,你也脱不开身。”他神色更为阴沉:“说出安意下落,兴许老夫还能为你说情。”
沈相又不是蠢货,当真以为他查不出来,那老匹夫不过是想借机铲除廷尉府。
姜藏月笑意深了些,却又凉薄。
“安大人,我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你的命自然更值钱。”
安永丰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殿中池畔芦花才结出新穗,褐白的芦穗随着风轻轻摇曳,更有的地方结了蒲棒,通红似蜡,极为赏心悦目。
姜藏月上前两步。
“安大人,我当然可以为你去见沈丞相,只不过他信不信我就不清楚了。”
“我不知道安意的下落。”
她像是终于撕掉那层伪装的面皮,语气不疾不徐。
“你还想杀我么?”
……
秋日的汴河浮着一层薄雾,画舫摇曳的美人灯印在河中,像是动人的胭脂,歌婢的娇声软语也被风吹散。
姜藏月看着承清殿的方向没有动作。
似就这么站了一夜。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