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相又问了她一个问题:“听闻你去过司马大人府上?”
姜藏月垂首听着。
他慢条斯理开口,就好像寻常老者让人亲近:“司马大人府邸很是奢靡,他最喜在府中种上名贵花木,也不知府上那陈年的柱头换了没有。”
“姜尚宫可瞧见过?”
这样随意的拉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心。
姜藏月摇头。
“奴婢之前为殿下传话,可能得罪了司马大人,被拘在前厅险些出事,也就见过司马大人养的鹦鹉。”
“殿下宅心仁厚相救,奴婢感恩戴德。”
“去吧,拿到安永丰的证据。”沈相不再绕圈子开口:“老夫自会保你全家性命。”
“多谢丞相大人。”
姜藏月躬身行礼。
沈相先行离开。
丞相府大门重新关上,姜藏月就这样淋着雨,秋雨很快将她淋湿,她缓缓看着阴云密布的皇城,就这样看着,最后往回走。
……
风吹府邸,凉意沁人。
小厮为往廊檐走的沈相撑着伞:“主子,这女子可要……”
“自然。”
“属下即刻派人……”
沈相平和地说:“廷尉府一事要做得不着痕迹。”
要除掉廷尉府牵扯安乐殿,不可让沈府招惹一丝腥臭。
说到此处,他略微皱眉:“当年舒妃是怎么坠墙的?”
“听闻是剖腹取子疯癫而亡。”
沈相一顿。
……
凉风呼啸。
廷尉府小佛堂内,安永丰正在给祖宗牌位上香。
“老爷……”小厮端上晚膳。
“滚出去!”安永丰‘嘭’地踹上门,脾气暴躁。
廷尉府现在名存实亡,他烧香拜佛求祖宗又有什么用,沈相那老匹夫还指不定准备拿前太子身亡一事怎么做文章。
现在活着就像被凌迟,被栽赃嫁祸得麻木了。
他想辩驳。
可没有证据。
那老匹夫已经找到天师了,只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让他在汴京皇城混不下去。
汴京想要一个人消失实在太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