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人行事倒也算利落,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那火油便已倒了个大半,只是这伙人在倒油,另一伙官府中人却是早就围在了外头,正等着他们火星子一打,好上前抓人呢。
“严州府本也不是什么水泼不进的地界,他们能动用些关系,我们自然也能,反正朝堂中事,一朝未成定局,这些手底下的人有谁敢正儿八经的站队?他们屡屡动手,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这落林馆背后的人不简单,若能由他出手,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若他不肯,我们也得留意些后手才是。故而白日里靠岸之时,我才让那渔家女带着陈宇昂的手书,寻到了县中官府那里。”
“哎~”
一声长叹,却是让同屋的余已被惊醒了,他睡觉不重,今日饮了一碗酒水,本也不醉人,只是刚才不知为何,自己竟真睡过去了。
“吵到你了?”
汪玉可闭着眼,听到小床上的动静,知道他醒了,便出声询问起来。
按理,今夜,他是最不能睡的,身边这人,可是他日后的仰仗,汪玉可安全回到临安城内,他才算是完成了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过了半晌,见他不答,玉可垂过头去,却是直勾勾的看向了他。
漆黑的夜里,汪玉可那双大眼却是泛着粼粼的水光,直盯的余已是脊背发麻,他虽是个落魄户,自哥哥死后,也过过些苦日子,可若因此要让他去出卖色相,那他可是不干的!
屋子里面黑的吓人,这会儿那余已却是出了满头的虚汗,汪玉可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会想你哥吗?”
寂静的房间里,便是落下枚针,都是十分响亮的动静,汪玉可的问话,好似深夜里最温和的一刀,滑向了余已自认为坚不可摧的心防。
外表越是坚强之人,自有其最致命的弱点,只是这些人尤擅伪装,让人难以捉摸,一旦他们的弱点被人拿捏,只需轻轻一击,这人顷刻之间便会卸下心防。
“……”
沉默,是余已的反抗,他的戒备心很强,自然不会因为一句问话,就交了底,只是汪玉可这番问话,却是将他的身份给说透了。
“我也有哥哥,可他现在只身在外,却是回不了家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