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每日坐在正堂,不知在想些什么,府中的一众家仆,除了些体己的老人,该走的,也都走了。”
“我本想,本想随着哥哥,一同走的,只是,家中已生出这样的变故,若我再走了,我也不知道何时能再见他们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说的话很是平静的,不过是几日的功夫,连莎莎都瞧出了他的变化,孩子如今的这番担当,才是真的长大了。
“我知道宇昂去了前线,他终于得偿所愿了,真好!”
汪玉可的眼中带着笑意,嘴里却还在惋惜自己应要守孝,没去给好友送行。
“嗨,要不说你们俩是挚交好友呢,你这话,他也在我耳边唠叨了几日了,要不是军中急着要人,他定然是要到府上去看你的,你们两个啊,人虽不在眼前,可这情谊却是怎样都不会断的。”
听闻陈宇昂走时还记挂着自己,刚刚还有些呆头呆脑的一个人,这会儿却是亮了眼睛,湿润了眼眶。
等午时莎莎带着不少的熟食回小宅的时候,看到她身后的汪玉可,布置着饭桌的孙三也是愣了愣神。
“你这是,又遭罪了!”
听闻此言,那汪玉可和莎莎却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几人说笑逗趣着,却不曾想,此时江伊佳却突然昏倒在了烟雾蒸腾的庖厨,之后,便再没能站起来。
都说病来如山倒,江伊佳的身子,早年便已有空败之相,严州之行,一场大雨淋身,确是让她的腿脚越发的不灵便起来。
莎莎和孙三本以为她经老大夫的手艺,再加上精心的调养,多少还能再支撑一阵儿,却不想这人竟会在汪玉可上门的那日重重的晕了过去。
老大夫诊脉时的脸色,并没有让众人安心,本就荒败的枯枝,即便再如何精心呵护,也生不出根,长不出叶了的。
“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她这几日的气色不错,除了腿脚不灵便些,连用饭都比往日用的多些,怎的突然就……”
莎莎的话,说的很急,可她的语色,却是带了些许的哭音。
这样的时候,即便是平常毒舌的老大夫,却也只是阴沉了脸色,默不作声的走出了江伊佳的卧房。
“你们给她去准备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