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浩冷哼一声,却是不屑的说道。
“殿下自幼长在宫中,又养在官家身边,难不成宫中的教诲,还不如你同他几日的相处?笑话!殿下有些许的改变,不过是他自己聪颖,再加上战场之上的凶险多变,多少影响了他的心境,这样的事,时常有之,同你,又有什么干系?”
“嘿嘿嘿哈哈哈哈!”
怪异的笑声响起,史浩亦是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来。
“时常有之,哈哈哈哈,先生,时常有之,哈哈哈哈哈!”
“他这样的身份,若是患得患失,岂不成笑话了?哈哈哈哈!”
笑够了,那怪人这才停下了自己丑陋的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史浩。
“先生,您可曾亲自动手,杀过人?”
那怪人眼里,满是冷彻的寒意,这会儿正看着对面而坐的史先生,冷冷的问出了这话。
“不亲自动手试过,永远不会明白那种感觉。”
“您教会了殿下做个中正之人,却好似忘记教他在非常之时的应对了,不过想来也是,毕竟他确实是聪颖过人,有些事,您这位先生亲历过,自是不愿让殿下再吃那苦头的。”
“只是先生,此一时,彼一时,您同官家都亲历过那场动乱,便还要让后世子孙,一辈子仰人鼻息,活在金人的威慑之中?”
史浩终是收起了他的轻蔑,开始正眼打量起了面前的怪人。
史浩其人,虽在朝中是个不折不扣的主和一派,但同秦会之那伙人相比,他的主张,却是源自东京之难时,自己的亲身经历。
金军的实力,在他好不容易逃离那场战火之后,便已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之中,那样的惨痛,任谁都不会想再来一遍。
如今的军中,确实不乏可攻城略地的大将,但史浩这般聪明之人,又怎会不清楚官家的所想。
一国之丧,要想洗刷那份屈辱,便是天时、地利、人和,样样缺一不可。
如今朝中,缺的不是天时,亦不是地利,单是那人和,便已是官家心中的郁结了。
半壁江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