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总算是来了。”陈美人见了我,对着我轻声捂唇笑道:“穿一身白衣来贺喜,当真只有姐姐敢做了。”
我微微勾唇,又瞧了上座的姬月瑶一眼,没有回话。
又过了一会儿,礼乐缓缓响起,殿中人都肃静了下来,老赞者站于殿中央,开礼道:“吉时已到,礼请太子、太子妇!”
众人的目光皆看向从殿外走来的二人,太子一袭红袍,韶光流转,嘴角挂着一丝得意满足的笑意,持着惠宁的手,两人并肩踏入宫殿之中。
惠宁同是一袭华袍红装,折纤腰以微步,浓如墨的乌发梳到头顶,乌云堆雪般盘成了扬凤发髻,红色的宝石细密的镶嵌在步摇金丝之上,只是眸中却无一丝喜色,只有任由支配的无力与悲伤之感。
“真的是郎才女貌,恭贺太子啊!”有朝臣议论纷纷,奉承道。
“是啊是啊,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又有人附和道。
待二人走至殿中央站定,赞者又继续高声道:“一拜天地!”
太子与惠宁相对而立,正要低头行礼之时,却只听吕夫人一声高呼,“慢着!”
众人皆是一怔,一脸疑惑不解地看向吕夫人。
“吕素衣,你这是做甚!”姬月瑶在上座一下站起身来,对她疾声斥道。
只见吕夫人瞧了姬月瑶一眼,缓缓离开坐席,直挺着身子来到殿中央,又看了太子与惠宁一眼,俯下身子对着夫差行了一礼,语气坚决道:“妾身,有要事禀奏大王。”
“素衣,你一向知分寸,有什么事,非要此时说?”夫差目光一凛,对着吕夫人皱眉道。
“回大王。”吕夫人对着夫差又行了一礼,目光坚毅不容一丝拒绝,“此事,非现在说不可,不然,悔之晚矣。”
“吕素衣!你究竟要做什么!”姬月瑶听了吕夫人所言,又一次厉声怒道,面容已是由青转红,有些扭曲。
“罢了,让她说!”夫差见吕夫人不让步,或许是对惠宁之事仍有愧疚,终是长叹一声,“说吧,你有何事要奏!”
吕夫人听夫差准允,这才又挺直了身子,抬头对着夫差轻启唇道:“妾身,要状告太宰大人叛国之罪,还请大王准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