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其中的隐瞒的事,恐怕才是皇后希望能公之于众的。
剪秋寻思过味儿来,眼角微弯,轻声说道,“是奴婢思虑浅薄了。”
皇后淡淡道,“皇上自有皇上的心思,自是容不得旁人去猜测的。
不过,皇上有意护着华妃,素日都是和稀泥做糊涂账,没想到这次手段竟硬朗起来。
也不知华妃会不会领皇上的这个情。”
皇后平日言语并不多,即便是剪秋,这个陪嫁跟进王府的贴身侍女,有时候也并不会多说。
可剪秋也是个有心的人,这些年来大约也知道了皇后的心思,那些嘴上并未说出的话,实际上都已在心里犁出了道道痕迹,只消有些适当的时机便能生出些枝芽来。
譬如对华妃。
皇后如今有这样的筹划,便是筹谋日久,终于找到了称意的时机。
剪秋仍旧默默的为皇后轻揉着额头和太阳穴,任凭思绪在心里盘绕,只不动声色亦是不再开口。
自香炉中缓缓弥散的熏香早已将整个宫室熏得有些涩涩苦意。
剪秋忽觉舌尖有些微微麻胀的苦意,人却陡然精神了几分。
却听皇后轻声开口,缓缓道,“听说福子有个表弟也在宫里当差呢?”
剪秋微微一怔,点头答道,“回皇后娘娘,是的,不过是个不太聪慧的,听说师父们都不爱带他,所以一直在浣衣局做些跑腿的事。”
皇后轻声嗤笑,“那是够登不上台面的。”随即又缓缓道,“明天你去浣衣局瞧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