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话说得虽柔和,却也暗暗指了太后病倒的这段日子里,后宫里总有人存心想要探看寿康宫的虚实。
端妃和安陵容虽并非是太后口中所说的那些暗暗伺机而动的人,可今日到底也是存了些小心思在的。
再加上端妃素日便不爱参与这些后宫中的明争暗斗,今日虽是打定了主意的,可此时心中也并非全然有底气,因而叫太后这样一说,端妃面上微微一红,微不可察的瞟向安陵容一回。
好在端妃也有些年纪和阅历在,微微调整神色后,复又恭敬道,“太后您福如东海,又有太医精心看护又有竹息姑姑她们妥帖伺候,定能身体康健如初的。”
太后毕竟年纪在这了,上了年纪的人若只是些小毛病还好,偏遇上的是时疫,没有伤及根本已是万幸。
如今瞧着太后神色之间的憔悴模样,那面上的红晕,想来也都是太医院精心调制的方子生生给供出来的,内里怕还是虚的。
可来看病人,谁还不知道要捡了些好听的来说。
这样的话太后大约也是听得多了,只微微一笑,说道,“哀家的身子哀家自己知道。都是些多少年的老毛病,藏得且深呢。
往日都靠太医院给配的那些苦口的药汤子吊着,也不发出来。倒是遇到了些别的毛病的时候,便要一起出来折腾一回。若说严重吧,倒也是不妨事的。可瞧着,就难免有些吓人了些。”
说着,太后不觉又轻咳了几声。
一旁伫立的竹息赶忙又将百合莲心明目茶送了过来,太后微一凝眉,还是接过喝了口。
又就着竹息一同递过来的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复又笑道,“皇上皇后也是忒紧张了些,一股脑的又是着人来看,又是送了好些药材,哀家这宫里都要装不下了。”
端妃听闻,又瞧了瞧一旁的竹息眼中也有些微红,便知太后此次大约是真的病得重了些,心中不免有些酸涩,赶忙赔笑道,“皇上孝顺,皇后温厚,自是不拘是什么好东西,但凡能于身子有益处的,都想送过来孝敬您的。”
太后听完,不觉莞尔,“端妃近来瞧着不错,倒是爱说笑了。”
这话是不假,从前的端妃在后宫里极没有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