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五阿哥额头上微微渗出汗珠,安陵容心中也不觉有些难受。
这孩子性子实在是刚强,竟是个不服输的,这般也实在是有些难为自己个儿了。
这几步弘昼走得虽艰难,但是面上一直风轻云淡似的,并看不出伤口的痛楚。
直走到太后床前,弘昼面上笑得更是灿烂,满面少年英气,笑道,“皇祖母看看孙儿,是不是比上回见皇祖母那会长高了不少?”
太后瞧着,眼底似泛起了些许雾气,只稳着声音,慈爱道,“是长高了不少,脸上也长肉了。”
说着,也不忘转头,对端妃道,“定是端妃细悉心照料的功劳。”
皇帝听了,也笑着点头道,“儿子瞧着弘昼不止长高了,心性也更沉稳了,是长进了不少,端妃素日就是个稳重的,想来也是端妃素日教诲的功劳。”
得了皇帝和太后接二连三的赞许,端妃眼眶微红,起身轻声道,“臣妾只是尽了做额娘的本分。
五阿哥是皇上的孩子,都说虎父无犬子,孩子的心性本事自是承自血脉的。”
皇帝听闻,笑得愉悦。
安陵容从旁听着,心下几番唏嘘,倒也不知是喜是悲。
想到端妃也算是苦尽甘来了,心里多少也替她高兴,而这高兴与前世每一次高兴都不同,十分坦然,很是通透。
可想到这么多年,端妃的一番深情大约却是错付,心下又不觉有些难受。
转瞬,安陵容又想通,左右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宿命,她不是菩萨,也没有菩萨的神力,救一救沈眉庄已是穷尽力气,旁的也就由着去吧。
大约是察觉了安陵容神色有些微微变化,皇帝眸中一闪,笑着瞧向安陵容,说道,“安贵人也是孝顺的,竟也跟着端妃一起来看太后。”
安陵容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恭敬答道,“服侍太后本就是做嫔妾的本分,更何况太后多次照拂陵容,于陵容如有再造的大恩。”
“哦?”皇帝宣眉一挑,上下将安陵容打量了一番,眼神中竟含了几分玩味之色。
安陵容被瞧得有些微慌,面上仍强自震惊,只挂着柔柔笑意。
却听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