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躬身接了,放到鼻下闻了闻,眉间一动。又从药箱中取了一点粉末,拇指食指轻微捻搓了几下后,也放到鼻下去闻。
似乎是有了些判断,可又转而微微摇头,似乎又被什么念头绊住。
半晌,才又开口,却是询问道,“回安小主,微臣心下是有些线索,只是依着微臣的想法,这事只是有这香囊怕是不能成,要劳烦两位小主和敬妃娘娘再想一想,近来可还有什么不同?”
安陵容与甄嬛相识一望,皆是陷入思索。
近来除了时疫一事,便是咸福宫这头沈眉庄的事,旁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倒是敬妃,似乎想到了什么,虚弱道,“若说有些不同,前段日子内务府送来的熏香给换了些”。
见敬妃虚弱,身旁的含珠一边替敬妃捋着背,一边说道,“平日里殿内的熏的香料都是咱们自个儿去内务府领了各种香料,自己来配的。
只是近来时疫频发,月头奴婢和如意姐姐去内务府领香料的时候,内务府特特将平日常用的几味木质香料给剃掉,不让领了。
说是太医院交代了,这次的时疫是属风邪,最爱由表及里,因此让各宫调制香料的时候要避开辛香的香料,免得打开了周身气血,反而给疫病留了空子。”
安陵容一听,心下不觉微怔,怎的这是将法子用在了香料里?而自己素爱制香,这次竟是全然没有察觉。
秦放听闻,稍稍点头,似乎这正是合了他的猜想,遂对着含珠道,“劳烦含珠姑娘,将今日调制的香和香炉中的香取些来,让微臣再做辨别。”
含珠听了,也不耽误,立刻回内殿取了香,又用细柄铜勺取了些香炉中的粉末,垫着素帕子递给了秦放。
秦放接过,将两种粉末捻碎,用食指沾了分别在鼻下闻了一回,复又放下,眉心却是拧在了一起。
半晌,秦放揖手道,“回小主,微臣大约知道敬妃娘娘中的是何毒,以及如何中的这毒了。”
安陵容瞧了一眼甄嬛和敬妃的神色,见二人无别的要说,便点头许秦放继续说下去。
秦放微一正色,说道,“小主可听说过有一种毒,叫做牡丹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