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大不会读唇语，猜不到他弟回他什么，想再问，人就被押着往外走了。
倒是他身后的王强看懂了。
——但凡你们多关心一下家人，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可你们眼里除了利益，有家人吗？
裴老二是裴家唯一没犯过事，还主动交出裴家罪证的人，但因为国外行动需要当地配合，没国内迅速，所以他还得跟警察走一趟。
他倒无所谓，一身轻松走在最后面。
突然，身侧传来声音。
“裴家完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裴宁俊愣住了，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努力收集证据，是为了有一天能脱离裴家。
可他也知道，那点证据根本不算什么，交出去的话，玩完的只会是自己。
他还不想死，还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因而，脱离裴家在过去的他眼里，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以至于如今梦想成真，他反而迷茫了。
陈荣光见状，对他说：“我见你房间有很多雕刻玉石的作品，你是不是很喜欢雕刻玉石啊？”
初中以后第一次被关心，竟然来自一个陌生人，裴宁俊忍不住红了眼眶，“嗯。”
说话的声音都哽咽了。
陈荣光没想到这么平常的一句话能把人说哭，愣了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不由伸出手，像好哥们一样揽住裴宁俊的肩膀，注意到对方身体僵了一下，心中同情更甚。
他说：“我朋友在国外有好几个玉石厂，正需要雕刻师傅，我看你手艺不错，如果你想去，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裴宁俊急声道：“我想去！我，”
成年后从没跟人距离这么近过，好像他们真是一对好哥们。
这种感觉既奇怪又别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到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僵在原地。
陈荣光不在意地笑了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等裴家的事搞定，我就给你买票出国。
“我跟你说啊，我朋友那些厂可大了，你想象不到的石头那里都有，全是他自己的矿山挖出来的，员工还有折扣呢……”
陈荣光絮絮叨叨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