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三五日光景,这桩风流官司竟在京城传得愈发离奇。
莫瑶坐在金樽楼二楼,听着底下说书人绘声绘色地演绎新编话本《三俊争鸾记》,手里的茶盏差点捏碎。
“要说那靳御医与向公子当街对峙时——”醒木“啪”地一拍,“突然杀出个张院使家的公子,抱着莫公子的腿哭诉负心!”
堂下嗑瓜子的闲汉们哄笑成一团。
莫瑶嘴角抽搐,她当日随口胡诌的“刘院使公子”,传到坊间竟成了“张院使公子”,还凭空多出个当街哭诉的戏码。
这下倒好,原本想坑靳山一把,如今倒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唯一庆幸的是,那位“张公子”纯属虚构,否则这会儿怕是要被太医院那群老顽固的唾沫星子淹死。
此时赵锦程走过来:“莫公子,要不要派人把楼下那群嚼舌根的请出去?”
他瞥了眼正说到“三男争一男”精彩处、唾沫横飞的说书人,“这也太……”
哪有人会在正主的地方光明正大地嚼舌根的?
莫瑶指尖轻叩窗棂,楼下的哄笑声随着醒木“啪”地一响又掀新高。
说书人正模仿着“张公子”扯袖抹泪的腔调,惹得满堂茶客拍案叫绝。
“不必。”她忽然勾起唇角,从袖中拿出几粒碎银,“去,给那说书的添壶好茶。”
赵锦程瞪圆了眼:“公子,这……”
“白送上门的热闹,不蹭白不蹭。”莫瑶微微一笑,“你瞧这满座宾客,点的可都是咱们最贵的"梨花白"。”她下巴朝柜台一扬,“账本今日得多写一页吧?”
窗外忽传来一阵铜锣响,几个顽童举着新刻的桃木偶人沿街叫卖。
那歪鼻子歪眼的“莫公子”木偶,腰间竟挂着四个香囊,分别绣着“靳”“向”“张”“莫”字样。
莫瑶“噗嗤”笑出声来,顺手把茶钱拍在桌上:“告诉后厨,今儿起新添一道"四喜丸子"。”她眨了眨眼,“记得用四个不同馅儿的。”
这几天靳山没上门堵人,莫瑶可算松了口气。
但她心里一直担忧着皇上的病情呢,也不能直接问朱厚照和向清惟,这不是要露馅吗?
还好听靳山说皇上得的只是热症,不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