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如走啊,走啊,走了很远的路,最终在一个小县城里的某条街道上停下。这里是她梦寐以求的人多和孩子多,而且还有她只能在电视里看到的公交车在路上穿梭。
来到这,她用了半年之多。
她满身污渍,衣服破烂不堪,裸露的皮肤全是或结痂,或溃烂发脓,或还在冒着血的伤口。这样的狼狈,让她像个被丢弃的小垃圾一样立在街道上。路人纷纷侧目,打量她,对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电视里说,大城市里有很多机遇,她觉得她可以停下了,但她不知道该如何找到机遇,把握机遇。走到这,她也真的走不动了,无力思考了。她站在原地摇摇欲坠,最终倒在了人们的目光中。
混沌之中,她迷迷蒙蒙地听到有人朝她走来,她的身体本能地缩起,想要爬走,但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
郁如再次醒来,人躺在了一张洁白柔软的小床上面。
她微微睁着眼睛,抬眼看去,就见自己处在一个干净整洁的地方,周围布置简单,跟普通人的住所一样。只不过,这住所放的床有点多,有三张,还弥漫着一股消毒水掺杂药品的味道。
目光再往下瞥去,她全身上下都被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厚厚的纱布裹了好几层,掩盖了她的伤口和身上的血迹。她现在膨胀得就像一个被抽掉一半棉花的小玩偶。
在她旁边,一张床上边躺着一个病人,是个中年妇女,精神状态良好,全身上下完好,只有腿被吊着,人是醒着的,有个年轻女人正坐在床边给她喂饭吃,同时小声聊着天。
郁如认得这样的布置和包扎,这是医院的环境,也是医生会干的事,她在电视里看过。意识到自己已经脱困获救,郁如的气息趋于平稳,目光平静地打量天花板。
这时,病房门的门把手忽然转动发出声音,郁如听到了那一点轻微的动静,她的心头陡然一震,下意识闭上眼睛装“死”。
病房门被打开,乌压压进来了一堆人,他们是郁如的家人。
谷玉兰(郁如母亲)提着一个装着碗筷的塑料袋在郁如面前坐下,探着脑袋去看她的脸。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