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福站在原地,双眼凝视着那条蜿蜒曲折、一直延伸到遥远天际的山道,仿佛要将这无尽的路途尽收眼底。
喉结不由自主地微微滚动了一下,脖颈处紧绷的线条清晰可见,有着决然的神情。
经过长时间的跋涉,此时确实应该停下来好好休整一番。
这个地方地势较高,视野极为开阔,可以让人一览无余地看到周围的景色,实在是一个绝佳的休憩之所。
休整的队伍停下,一声呼喊:“四郎大哥!”
黄四郎斜倚着一棵干枯的树木,手擦拭着额头细密的汗珠。
听到呼唤,他抬起头来,脸上瞬间绽开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眼角漾起的细纹被揉碎的温暖日光柔和动人。
黄四郎屈起手指,敲击着身旁已经歪倒在地的枯木树干,发出一阵清脆声响。
与远处孩子们欢快追逐嬉戏的笑声,两者相互呼应,形成了一种无需言语的心照不宣之感。
三十步之外虬曲交错的树枝之下,嫂夫人正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只装满药汤的木碗。
裙摆轻轻拂过枯草,沾染上了些许晶莹剔透的秋露。
伸出纤细的指尖,触碰汪叨的手腕脉搏,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但颤抖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抬头与戚福的目光偶然相撞的一刹那,所有的情绪都迅速收敛起来,化为端庄娴静的颔首微笑。
碗中药汤汁正在不断升腾起白色的雾气,朦胧笼罩住了嫂夫人的面容,眉间原本若隐若现的褶皱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眨眼之间,栾卓驱马来到戚福跟前。
敏捷地跃下马背,双脚稳稳落地,同时伸手扶住腰间的刀柄,神色显得颇为谨慎。
一路疾驰,呼吸略显急促,喘息声伴随着山间呼啸而过的风声,不时地漏出一些破碎的音节:“少爷……后面多了‘尾巴’……”
戚福的喉头艰难地滚动着,咽下了守卫递过来的那碗酒。
吞咽的动作,脖颈处暴起的青筋如同蚯蚓般在晨光的映照上下蠕动。
&34;倒是挑了个好时候啊&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