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如白驹过隙,从指缝间匆匆掠过。当年,汪叨背着他涉过齐腰的洪水,那宽阔的脊梁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可如今,这脊梁却变得如此脆弱,仿佛一张不堪一击的蝉蜕。
围观的学徒们纷纷转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一幕,有些人甚至悄悄抹起了眼角的泪水。而那台老旧的药碾,仿佛也感受到了这沉重的氛围,发出一阵滞涩的吱呀声,似乎在为汪叨的痛苦而悲鸣。
戚福手持汤匙,小心翼翼地将其抵在汪叨那早已干裂的唇畔。他凝视着汪叨,只见他的嘴唇因极度的干渴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白色,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水分。
当汤匙触碰到汪叨的嘴唇时,他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像一个濒死的旅人突然发现了水源一般,贪婪地张开嘴巴,紧紧咬住汤匙,拼命地吮吸着其中的药水。那模样,既让人感到可怜,又让人觉得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