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家主陈道罡扯断念珠急道:“今粮秣仅支旬日,纵使募得新卒,饿殍焉能持戈?”
苏鸿熙家主颤指拭汗:“玄龟关之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申屠军之悍,黎光殷鉴血痕未干。今若仓促攻城,实乃以卵击石!”羊脂碎玉在掌心磕出脆响,“倘有差池,非但前功尽弃,届时进退维谷,恐求降亦不可得矣!”
孟世瑞振甲而起,玄铁护腕撞得檀木帅案火星迸溅:“苏兄何其怯也!既歃血为盟,岂效妇人逡巡之态?”虎目横扫诸人,“今申屠贾氏欲成合围之势,与其坐以待毙,不若孤注一掷!”他忽以剑鞘勾动沙盘令旗,“玄龟关非铜墙铁壁,若以火炮破其瓮城,遣死士夜袭粮道…”
“盟主明鉴!”李家家主摩挲青玉朝珠打断道,“然士卒闻黎光之变,已如惊弓之鸟。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何如遣能言之士,假意献《岭南州堪舆图》谈判周旋?”他自袖中取出鎏金拜匣,“此缓兵之计,可赢三日喘息。”
叶匡世霍然按剑,剑格蟠螭纹映着烛火如血:“李公此言,与南唐徐铉献《平边策》何异?”剑穗流苏狂颤如怒,“昔日后主奉表纳降,换得牵机药一盏!”
石昊阳暴起震席,锁子甲铿然作响:“申屠军屠戮联军过万,虐杀俘虏,我石家鹰隼传书在此!”他掷出密函,火漆印上赫然是石家家徽,“谈判,谈甚么判!实乃请君入瓮!待其休整而至,吾辈皆为鱼腩矣!”
“叶掌门,石兄且请息怒,在下不过提出一个设想,并非真主张议和。”李家主连忙拱手赔罪,“只是眼下局势危急,不得不谨慎行事。攻城毕竟是下策,若能另寻化解之法,自然是上上之选。”
“唉!如今还有什么更好的法子?”孟世瑞轻叹一声,“唯有攻下玄龟关,占据有利地势,方能与申屠军相抗。诸位皆是联军肱骨之人,此时更应坚定信念,齐心协力,共度难关。若一味畏缩退让,这支联军也就罢了。”
“话虽如此,可一想起申屠军的残暴,在下心中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