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贼子,当真该死!”孟洪彦怒骂。
“此仇不报,我羿家儿郎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
“血债血偿是必然,但还需从长计议。”孟洪彦取来新杯,为羿镇志续满茶汤。
“洪彦贤侄,你乃孟盟主嫡长子,智勇双全。先前你率军大破申屠军精锐铁骑,若得孟家骑军相助,大事可成。如今贺清郡境内申屠军虎视眈眈,不知贤侄可有良策?”
“叔父谬赞了。小侄初来乍到,人生地疏,且只带了两千人马,势单力薄。若要击败申屠军,还需仰仗羿家强者们的勇武才是。”
羿镇志指节捏得咯咯作响,茶汤在盏中泛起涟漪:“上月底梅林关天险竟被申屠破关,关内守将八千羿家儿郎尽数战死。黎光城一役更甚,申屠军有一八品武者,那厮佯装我侄儿,待我大哥疏忽,偷袭而败我大哥,导致我军大败”他喉头滚动似咽下烙铁,“七万联军的尸首,铺满了黎光县。”
窗外忽起狂风,卷得扇窗摇曳不停。
羿镇志从怀中掏出一块染血布帛,金线绣着的羿家族徽已残破不堪:“昨日申屠骑将赫连御彪将兄长金鳞铠高悬璟陇城门外,五千铁骑城下擂鼓”话音戛然而止,眼珠瞪得通红。
“如今羿家十三座属城,泰半已成焦土。”羿镇志声音似锈刀刮骨,“申屠铁蹄所至,黎光县十室九空。上月前有流民来报,说他们在梅林关外筑了座京观”,他举杯饮尽,“用我羿家儿郎的头颅!”
“前几日有族人再报噩耗,黎光县被屠城,十万乡亲血染红观澜河”他猛然起身,墙上悬挂的玄铁重剑竟自嗡鸣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