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瑶闻言心头也是一颤,随即又镇定下来。见识过真正的战场厮杀,也亲手灭过对家满门的宁裕侯可比杨锦这个嘴硬心软的半吊子看过更多的血腥场面。她震惊只是因为苏家与杨锦关系匪浅!那么这件事到底冲着谁来的,还用说吗?!
杨锦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声音沙哑又愤懑:“我是喜欢装疯卖傻,可我又不是真傻!原以为能暂避锋芒,护住身边人,却还是被人当成了软柿子。选苏家下手,不就是冲着我来的吗?当年若是选择和你们一样的路……”
“锦儿!既往不溯!别忘了规矩!”陈瑶厉声呵斥道,随后又走到杨锦身旁,轻轻抚着她的背,试图安抚住那沸腾的情绪:“事成定局,再多的后悔也是徒劳。你莫要重蹈覆辙。咱们还是先把来龙去脉盘清楚,贸然行动,就真的中了敌人下怀。”
杨锦深吸一口气,缓了缓气息说道:“定是我这阵子的沉默,让他们觉得有机可乘。我在火场就琢磨,这事儿跟周镇脱不了干系,苏家归隐后,一向低调。如今无端被屠,必是有人想借此拿捏我。周镇这人看着是有礼有节的翩翩公子,又打着和兄长不和的旗号跟我们谈合作。可这周镇口中的兄弟不和,究竟是他有问题,还是他那所谓的兄长有问题?”
陈瑶蹙眉沉思:“周镇,或者说周家背后势力盘根错节。若真是他牵头,要连根拔起,绝非易事。”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杨锦拍案而起,“今天是苏家,来日又是谁?陈家?李家?高家?还是杨家?!虽然不想承认,但我能够安稳至今,所有世家都出了力。我若听之任之,往后是不是要被人直接拿刀架在脖子上?还是连对手都没看见,就糊里糊涂地丢了脑袋?!”
陈瑶看着杨锦决绝的模样,无奈地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慕晟不比慕宁,新帝虽然比先帝更专权,威望终究有些不足。”
杨锦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冷声道:“世家虽说平日里各有算计,但苏家这事,已经是犯众怒。灭人满门,打破了底线,这是要所有人都不安宁!我不委屈吗?!”
说罢,杨锦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再者,你们给我的那些暗卫也该正儿八经地去做个合格的暗卫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