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不是没可能,他弄出这一场火来反倒是为永琰做了嫁衣裳。
可大阿哥觉得,就是为永琰做了嫁衣裳也好,彻底绝了自己的心思,他也不必再像头糊涂的蠢驴一样,被皇帝用一根胡萝卜勾得拉磨。而如果能让他选,他宁愿在争过储位的弟弟手底下讨生活,也不想再应付这个对他并无什么父子之情的皇阿玛了。
那把火就是烧不死皇帝,也能让他折一半的寿进去。皇帝早点没了,无论谁登基,他才早些有正常日子可过。
如今这局势自然是他设想中的最不妙的那一挂,皇帝没死,还疑心上了自己。大阿哥心中知晓皇帝等着抓他的错处呢,便修成一副百忍成钢的样子来,倒真是顺服得如小绵羊一般,让皇帝没大把柄可抓,只能那些小事儿磋磨他。
只是大阿哥已经很清楚自己再没有什么指望了,也瞧清楚了自己这个皇阿玛的真面目,再不抱有什么期待。他早非十几岁渴求阿玛关怀的少年,如今并不在意皇帝对他的评价和看法了,只一心保全自身和家人,好留住这个亲王的爵位。
他任由皇帝拿捏出气,只一心盼着永琰这个弟弟早日登基,让他的苦日子早些熬到头。横竖大清从无杀儿子、杀兄弟的皇帝,皇帝还不至于真弄死了他,他总比皇帝活得久吧。
有大阿哥的先例在,小越子伺候皇帝用药时也挨过窝心脚,连包院使都吃了挂落,进忠便格外小心些。他托起那琉璃盏送到皇帝手边,皇帝胡乱捻起几枚一并塞入嘴里。
甫一入口,柔韧的果肉裹着新蜜的清甜霎时在唇齿间绽开,黏腻的苦意被梅子的微酸层层涤荡,金桔的甜润更将舌根的麻涩尽数裹挟。待得最后一丝糖霜在颚间化尽,竟是还有淡淡梨汁回甘,鼻腔间惹人头晕的沉郁药气终于都被清甜暖香所取代,只觉得被浸在苦药汁子里的口鼻终于活了过来。
皇帝精神为之一震,神色稍缓,吐出一个字来:“赏!”
进忠觑着皇帝的神色才稍稍放下心来,却笑道:“皇上,这